立秋之后，故乡就渐进收获的季节，红丢丢的柿子挂在枝头很惹眼，尤其是树梢上熟透的果子，看上去红得透明、甜到心头，从树下走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止足抬头翘慕，赞不绝口。

我的老家是豫东大平原上一个极为普通的村庄，顶多也就有一二百年的历史，没有什么深厚的文化底蕴，值得一提的是村子的周围有几百棵果树，主要是柿子树、杏树和桃树，后来桃树因管理不善慢慢就没了，只剩下柿子树和杏树了。百年老柿园和老杏园滋养了几代人，村里人对这几百棵果树有着很深的感情，听老人们说，这些柿子树和杏树都是解放前种植的，以前村子里只有三四个姓氏人家，人口不多，每到这个季节柿子就熟落一地却没人吃。柿子树是由圆乔树嫁接而来，村里的柿子果只有两个品种，一个是“扁蛋柿子”，一个是“牛心头柿子”，这两个不同品种的柿子的名字，可能就是乡下人根据果形叫起来的。“扁蛋柿子”，顾名思义就是果子呈扁圆形，味道很甜，而“牛心头柿子”就是果子像个牛心形状，而且要比“扁蛋柿子”大上许多，吃起来味道偏面一些。土改以后，村里人口慢慢多起来了，每年到柿子成熟的时候，生产队就根据果子的产量把柿子树临时分给了各家户。这个季节果园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令人陶醉，成群成群的鸟在果园里住下来不走，成天树上地下飞来飞去，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人与自然很是和谐。小时候，麦收之后每天早上母亲都会叫起我去柿子园拣拾青柿子，回家做柿子醋用，青柿子做出来的醋味道很纯正，全家一年都吃不完。到了八十年代，农村分田到户实行承包责任制，果树也分到农户名下，我家分得一棵“牛心头柿子”树，就在家门口，每年都能收七八十斤柿子，吃不了就送亲戚。后来，父亲又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两棵柿子树，有一年我回老家看到院里的柿子树结果太稠密，树枝不堪负重只好用木棍支撑着，很是喜人。母亲却说：“结这么多柿子，也没人吃，现在柿子便宜得很，谁都不稀罕了。”

虽然离家这么多年了，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想起村头的柿子园，想起那些红得透明的柿子以及和柿子园有关的快乐童年，当然还有在这些丰收的日子里母亲幸福的笑脸。

（作者单位：晋兴能源生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