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苍蝇拍,正准备去阳台,突然看到了一只斑鸠正在那儿吃脸盆里的小米。我马上从阳台退了回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斑鸠大约有十几天没有光临我家的阳台了。昨天妻子还念叨,这些天怎么鸟儿不来了?我看看撒在阳台上脸盆里的大米小米,说不知道。后来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那些花椒?前几天收拾家时,不小心把搁花椒的杯子里洒了水,我把它拿到阳台上晾晒,鸟儿们以为那东西也能吃,因为我发现杯子外面有不少花椒,于是就把那个杯子收了起来。妻子说,是不是花椒把人家麻坏了?
尽管这些小家伙们吃饱喝足之后一点儿情也不领,还随地大小便,拉的窗户台和玻璃上到处都是,可几天看不见它们,还真有点惦记。
因为家里断不了有生了虫子的大米和小米,我常把它们撒在阳台上搁的地板砖上,于是,就有了鸟儿前来光顾。其实我说的鸟儿也就是斑鸠和麻雀。这些年,繁殖的最快的就是它们。每天早上五点,麻雀和斑鸠就开始叫了起来。斑鸠是在地上,麻雀们是在树上,麻雀们的叫声是叽叽喳喳,像在吵架,或者正在进行什么热烈的讨论,而斑鸠则是固定节目,姑姑舅,姑姑舅,一声接一声,天天如此。我们原平人管斑鸠叫“姑姑舅”,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姑姑舅,熬稀粥,稀粥稀,添上米,稀粥稠加上水……后来才知道那叫儿歌。
再出去时,见那只斑鸠卧在脸盆一边的那块地板砖上,眯缝着眼睛,似乎在享受暖暖的阳光。脸盆里的小米还有不少,看来它已经吃饱了。这只斑鸠很漂亮,灰色的羽毛,脖子上背上的羽毛闪着光亮。我蹑手蹑脚想靠近它,看得再仔细些,可斑鸠大约发现了我,扭动了一下脖子,两只黑色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我急忙退回了客厅。我不想打扰它,只希望它安安心心在那里多卧一会儿。坐在客厅里,我不由地猜测:平时见到的斑鸠都是成双成对,或者更多,而今天却是孤零零的一只。它是丧偶离异还是未成年,反正它这形单影只的样子让人浮想联翩。
已经快一点了,肚子有点饿了,我去阳台偷偷地看了看,斑鸠还在。我这一次返回客厅,看来今天这顿饭只能推迟了。因为我家的厨房就在阳台上,一做饭,那斑鸠肯定要被惊到,要飞走。但我又真的饿了,看来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下楼到路边的小吃部了。
(作者单位:金城公司退休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