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做梦了，梦见自己去了一个未知的国家旅行，古朴典雅的中世纪石质城堡感觉是德国或东欧风格，周围蓝天白云、草木葳蕤，不远处湛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海鸥的叫声若有若无。画面一转，变成了霓虹四射、光怪陆离的现代都市，类似上海或者东京，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我端着相机，拍摄着都市繁华和人世沧桑。

梦醒了，梦境的碎片还在我脑海里浮沉。我安静地望着苍白的墙面，恍如隔世、怅然若失。

已经不记得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了。我是个极其热爱旅行的人。在学生时代，只要不耽误上课，就会在外面旅行，过着“朝吹山风，暮赏琼海”的日子；参加工作以后，也坚持每年出行，义无反顾奔向未知的远方。旅行开阔了我的视野、净化了我的心灵，途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更为我提供了大量艺术创作的灵感和素材。

这两年，随着公司搬到异地、孩子出生，生活模式变成了“单位—家庭”两点一线。在工作日，我要为繁忙的工作而奔波；在休息日，父母希望我待在家分担家务，妻子希望我待在家里陪着她和孩子。这两点一线，使我的生活陷入了“亦无风雨亦无晴”的混沌单调状态，艺术灵感也在逐渐枯竭。每当午夜，梦境就会反复拷问我的灵魂：旅行是否变成了自私的行为？艺术是否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人究竟是在满足他人对自己的期盼、在扮演好各种角色中度过一生？还是有所取舍、在顺从自己心意的状态下度过一生？就像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那句名言：这是个问题！有时会想，干脆放弃艺术算了，就像它从来没出现在我生命里一样。可我对酒精、网游等绝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东西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个性也逐渐变得郁郁寡欢。

有一日中午，妻子看着我亲手做的一桌子菜，又看了看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你每年年休假还是出去旅行吧！你虽然笑容满面，但是眼神却不快乐；你虽然在途家陪着我们，但很少说话。我爱的，还是当年那个眼神灵动、出口成章的你。”

我当即明白一个道理：人生何处不是旅途呢？自然风光也好，人文景观也好，能给我的人生添加未知的色彩。那生活中印象深刻的片段、心理情绪的变化，能给我的人生带来未知的走向。未知，就是旅途最美好的精髓。心陷囹圄者，无论身处何地，都在囹圄之中。那我何不以身在旅途的心态去面对生活呢？如果认为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就用艺术把它加工得更丰富多彩、顺乎心意。

心在旅途，才是人生的最好状态。

（作者单位：晋兴能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