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野葵花风过二龙山(外一首)没有改变太阳石西山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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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7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2-03-17

一株野葵花

张来香

张来香 王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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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鸟喙含来的,还是狂风吹来的,地垄泛缘的时候,边角上多了一棵苗,是葵花,瑟瑟缩缩地,像个没娘的孩子。爱苗如命的老伴挖松周围的土,围了个堰,浇了点水,自言自语地说:“野生的,好养活。”邻近的地友劝道:“这东西野劲儿大呢!拔掉吧!”“既然来了,就是一种缘分。怎么能让夭折呢。”老伴说。

这苗还真懂事,给点阳光就灿烂。茁茁壮壮,不久杆儿粗叶儿大,鹤立鸡群了。

“它长得快,消耗太大。”老伴叨叨着给它吃点偏饭,多浇点水,多施点肥,多松松土。

野生的就是野生的,特点是头多。邻近的葵花一株一个头,这株野家伙竟然生出七个头。老伴给起了个名字叫多头葵。葵花的特点就是向阳。脸永远都朝着太阳,早晨向东,中午向南,傍晚向西,所以人们称它向阳花。因为永远向太阳,追求光明,受到了众人的喜爱,有人特地为它写了一首歌《社员都是向阳花》,老伴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所以每每面对葵花就动情地哼起来:

社员都是向阳花

千家万户都爱它

根儿连着藤

藤儿连着花

根儿越肥藤越壮

藤儿越壮花越大……

当玉茭穗吐须豆角肚鼓起来的时候,多头葵也垂下了成熟的头颅,沉甸甸的,仿佛一个充满智慧的学者,静静地沉静于深思之中,风吹不动,寂寞中趋于充实。

多头葵与其它葵花一样,从春到秋,度过了它仰头转向和俯首沉思的一生。

一天,老伴拎回满满一袋葵花盘,一共七个,小的像茶杯盖,大的有碗口,都沉甸甸的。

“享受享受收秋的喜悦,脱粒吧。”老伴说。

“知我者,老公也。”我兴奋极了。

找了只牛奶箱,坐下剥起来。天啊,籽儿们密密匝匝,镶嵌得天衣无缝,从哪儿下手呢!要是有个镊子,一个一个往外挟就好了,可是去哪找呢。就地取材吧。这几天指甲正长着呢。于是,大拇指和食指相对,指甲掐住一揪,出来了。打开了缺口,接着顺着缺口蚕食周边。一个半小时,七个都剥离完了,甚至连芯部的籽儿也没放过。躬腰曲背,脖颈酸困,不由长叹:一株剥得这么艰难,若种百八十株该怎么办呢!

一天,陪老伴下地,听见邻家地“蓬蓬”的声音。老伴去看了看,回来说,人家打葵花呢。打葵花,葵花能打吗?我撂开步子跑过去,愣住了,一边是小山一样的葵花盘,一边是一堆打下的葵花籽。母女二人正埋头苦干。左手握着葵花盘的背面,右手拿根葵花杆敲打,籽儿刷刷落下,几乎是一分钟一个盘。

“我可以试试吗?”我请求道。

“行。”

我坐在地上,挑了个最大的,用力敲打起来,籽儿应声落下,翻过盘子一看,干干净净,只有中心留了一点,我正要用手去搓,女孩说:“秕的,不要了。”

我一连打了几十盘。蓬蓬的声音很动听,有一种音乐美,心情很愉悦,没有一点累的感觉。边打葵花边与母女俩聊着。这是一个来自边远山区打工家庭,男的做保安,母女租种郊区的土地,卖菜为生。曾在家乡种好几亩葵花,靠机器脱粒,“脱粒快着呢!这人工‘打’,是最古老的早已老掉牙的做法了。”母亲解释。我静静地听着,不由想想我那剥葵花姿态,不由暗自脸红。

母女二人,一人一辆自行车,一车驮一编织袋葵花籽。临走,说谢谢我。

“不敢,不敢,倒是我应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教会我收获葵花的技能,让我又有了长劲。”

没想到,一株野葵花,有如此多的收获。  (作者单位:退休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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