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西山煤电》报:一件大皮袄的缘分誓言家庭七一有感七一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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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4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4-07-04

我与《西山煤电》报:一件大皮袄的缘分

常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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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和《西山煤电》报的缘分,不能不让人想起我曾经十分喜爱的一件大皮袄。

在井口等人车即将下井的时候,身上披一件既崭新又展刮的皮袄,在1982年的煤矿工人眼里,不亚于今天新开一辆宝马或者特斯拉。我那时就有一件这样的大皮袄,曾经吸引了多少羡慕嫉妒的目光啊!

在20世纪80年代初,煤矿工人下井大都穿得破破烂烂,一件棉袄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有的还露着一团一簇白里透着黑的棉花、吊着七长八短花里胡哨的布条。我那时在西铭矿下井,亲眼看见老工人下井的衣服破了,用放炮线一拧,就算完事。真是既不雅观,也不保暖。

一次,回到老家,和娘舅聊天,聊起煤矿工人破破烂烂的工装。老舅说:“这儿正好一件朋友从内蒙捎回来的山羊皮袄,我也不穿,你试试能不能穿。”

于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崭新的白板山羊皮袄。两人推来让去,终于拗不过他。于是,这件白板大皮袄就随我历经车马劳顿来到了矿上。

第二天,当我穿着这件大皮袄来到井口时,立即吸引了来自各个采煤队、掘进队、开拓队、通风队、机电队、运输队黑哥儿们的各种各样不同的眼神。受着这样的目光检阅,我很惬意很自豪很不一般地走向坑口,感觉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的晕。这时,有人在背后捅了我一下,回头一看,是老姜头,我们班里的一个老工人。他伸出大拇指:“小伙子,牛啊!这坑口几百个下井的,你这头一份啊。”

牛啊,咋不牛呢?我一个下井的新工人,平时穿得烂走得慢,放眼望去,哪个不比咱强?穿上一件新皮袄,能满足一下虚荣心,也蛮不错的。再说,这大皮袄到了井下也挺实惠的。大巷里,冷风嗖嗖地吹,别人冷得瑟瑟发抖,咱大皮袄身上一裹,那个舒服啊!到了工作面,干活儿累了小憩的时候,小弟兄们围拢在一起,一个个冷得上牙和下牙闹意见,咱抱着大皮袄,在大伙儿嫉妒羡慕恨的眼神中,不多一会儿就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

事情就是这样,乐极了,就可能要生悲啊。这件心爱的大皮袄,我还没过足赢呢,就在井下,竟然不翼而飞了!那天早班,工作面干活儿,我把大皮袄叠一叠,放在溜子头,就进了工作面。这一个班,攉煤、打柱子、顶溜子,好一通忙乎。终于干完了活儿,我到溜子头一看啊,当下就蒙了。别人长长短短、龇牙咧嘴的棉袄都在,唯我的那件十分显眼的大皮袄不见了!我问遍了班里所有人,没人知道大皮袄去了哪里。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入深谷。一连几天,上班没精打采,走路魂不守舍,吃饭没滋没味。唉,真是懊恼极了,心疼极了。

心里有气,没处排解。怎么办呢?找是肯定找不回来了。干脆,我就拿这个事,写篇文章,挣点稿费安慰安慰自己呗。

下了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了篇一千多字的小小说。听说西山五中有个南开大学毕业的赵克诚老师,文学造诣很高。我约了好友边树堂,满心忐忑地来到赵老师家,希望得到高人指点。第一次登门造访,没想到赵老师特别热情地接待了我俩,不仅认真地看了我的稿子,还主动提出要推荐给《西山矿报》副刊编辑明祥老师。时隔四十多年,至今每每回想起来,我都会被赵老师当年提携、帮助此前并不认识的晚辈的情谊所感动。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十多天后,《西山矿报》的明祥老师居然通过赵老师传话给我,看我哪天有时间到报社一趟,说说稿子的事。

迫不及待的我,第二天就匆匆来到编辑部。明祥老师完全没有编辑老师的架子,还给我倒了杯水;“你就是常培亮啊,稿子写得不错,有几个地方我们探讨一下。我可有言在先,只是个人看法,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做一些修改。”

于是,我们除了稿子,还聊了些别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居然和明祥老师聊起了山药蛋派、荷花淀派,聊起了赵树理的乡土气息、孙犁的简约风格等等。直到到现在,我还为自己当时对文学的一知半解和粗浅卖弄感到脸红,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以后成为亦师亦友很要好的兄弟。

不久,在明祥老师的帮助下,我的小小说处女作《一件大皮袄》,在《西山矿报》墨玉文学副刊发表,记得发表时还配发了200多字的短评。

那件心爱的的大皮袄虽然丢失了,但却引出了我和赵克诚老师、明祥老师几十年的师生情谊,引出了我和《西山煤电》报(原名《西山矿报》)的缘分,更成全了我《西山煤电》报三十年的编辑记者生涯。

这段回忆,让我想起了一句很有名的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作者退休)

   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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