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我们的《读书》栏目，推荐了李娟的生活随笔集《记一忘三二》。这是最近很火的一位女作家，她笔下的阿勒泰，掀起了新疆旅行的热潮。我们山西人也把荷叶坪、云顶山、饮马池等山林草原说成是山西的阿勒泰。就着这股风潮，笔者也回忆回忆曾经的新疆之旅。

所谓风景在路上，其实大多时候路上的风景只能为旅程添彩，而到过的景点才能为今后某次记忆。比如：“2024年夏天，我在天山大峡谷……”这里面没有地标参照，显得我的旅行不是那么太让人起兴。

“2024年夏天，我在天山大峡谷，从巴里坤前往淖毛湖……”这样一写气场就起来了，因为天山大峡谷对于内地人是有吸引力的，巴里坤、淖毛湖这几个不那么常用的汉字组合的地名又掀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扯远了，其实当天中午，我到哈密魔鬼城景区看雅丹地貌，这个地方就是电影《无人区》的取景地。戈壁滩上零星点缀的土堆，异样的土峰，让眼睛得到了光亮，让心灵获取了满足。看风景的美好就是在于放空。在那一刻，心思投入的是对眼前风物的重构与想象，仰或对听闻的比照，没有了现实就少了眼前愁，没有愁情俗虑的时间段即为美丽心情吧！

读图的年代，不需要对景致进行过多描述与注解，横看成岭侧成峰，各有各的哈姆雷特，一张张的照片远比文字更直观。当然，拍照的人和写字的人一样，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汉字，不同的人总能整出不同的感觉。

从魔鬼城出来，我前往伊吾胡杨林景区，跟着导航，朝着天山前进。很多年前，我在额济纳看过高挑而张扬的胡杨，原本觉得在伊吾会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但是很快就发现，习惯性思维就是用来打破的。

网上搜了搜大概知道，伊吾的胡杨从一千年到九千年，原以为就是树生长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高大，事实非然。成长的过程就是再青葱的体貌最后岁月留痕也只是干枯的死物，无声地仰望，倔强地矗立，只代表这世界你曾经来过，既然已曾经，又何必不朽。

缓慢地在胡杨林里行走，不时被色泽翠黄的枝叶或者某截干枯的枝干所吸引，而后拿起手机一通找角度顺逆光拍摄。或许是因为更靠近西北风沙更猛的缘故，这里的胡杨比额济纳的矮小。因为缺少一湾碧水滋养，看着比额济纳少点灵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于我来说，心里升起了一丝失望，换算成心里阴影面积就是觉得这多出来的一千公里的跋涉有些不值，但是山重水复总会有路，失望越来越大，期望值越来越低，接下来的震撼也更猛烈。

诚然，眼前猛然出现的那些奇形怪状六千年不倒的胡杨，对我心里的震撼如对吹衡水老白干直接上头。额济纳的怪树林用残枝败干讲述三千年的不屈，而伊吾六千年的胡杨却用间杂的荣枯展示生而何欢死而何哀，荣枯事寻常见，枝枝蔓蔓任尔评说或凭吊，我自岿然。

有那么几分钟，我就静静地坐在步道上，看着眼前这片伸张的枯木与翠枝，没有语言，只想静静地坐会儿，以便融入这天地。夕阳西下，这一刻的枯树也不会等来昏鸦了，留下几道车辙，奔跑吧，还有更远的远方……  （作者单位：新闻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