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故事

腊月始终是一个故事

它沧桑的容颜给我太多感慨

曾经的贫瘠

镶嵌在地埂上每一块石头缝隙

雨水流过，雪花飞过

我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祖辈

任日月穿梭

而今腊月早已天翻地覆

人们不再为柴米油盐发愁

小康了，脱贫了

多少精气神的传说

挺起脊梁，走出农家小院

腊月是祖辈的根

腊月是祖辈的根

他们稳盘几眼窑洞，几亩薄田

让这片土地益发滚烫

轮腰抱的儿孙们

树心填词造句的游子们

一晃一年

一晃一晃，几百年

根深了，根粗了

他们那种倔强的寻觅依然

他们高高挺立身姿

把来年的春把在手上

让枝繁茂，叶抽芽

腊月的风

腊月的风只有一个方向

沿着山川河谷，沿着公路铁路

缕缕涌向故乡巷道

哦，那个被白雪覆盖的村庄

那个被炊烟缠绕的村庄

那个被赶集喧嚣到九天的村庄

此时，腊月的风昏头转向

它们被天南地北的快递围堵着

被游子归来的脚步追赶着

被丰收的喜悦包浆着

一声我回来了

满街酒香

腊月的酒

腊月的酒

任铁锅温水烫着

垄脊上的故事

只剩最后一笔润色

家长里短的争执

就让它烂到村口那棵大树下

今天，只想好好喝一壶

和一家人，和左邻右舍当家的

一盘花生豆说不尽日月星辰

一壶酒斟满四季节令

舌头大小无关紧要

抱起村口那个碌碡的方为好汉

腊月的梦

清水河的水不再呼唤

也不再向前

今天，它与我驻足比高

这个腊月的脚步总是这么神秘

看不到一块河卵石

那些彩色的诗行不再弹跳

儿时溜冰车和母亲叮嘱

悄悄钻进一座山

有谁能牵引自己的童年

让铜铃般悦耳的笑声山谷回荡

哦，我的泪已成风

银色的鬓只为还原一个梦

旋转的腊月

几片雪花旋转着

旋转着腊月

旋转着整个城市

堆雪人的大人，打雪仗的孩子

将缕缕寒风捂暖

笑声飞跃层层楼房

笑意写在闪烁霓虹灯

看不到星星

它们都涌到心里

涌进旋转的万花筒

腊月引领着季节，奔跑着

让那些奔腾的身影直达春天

年关，就这样走过

浓墨飘香

一幅幅对联更显张扬

写对联的先生提笔挥毫

一笔在心坎，一笔在脸上

人们喝彩着，犹如晚会现场

有人唱，唱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有人摄影，拍昨天今天明天

腊月眼里

不分男女老少

墨香陶醉家国情怀

中国红晕染大江南北

年关，就这样走过

饺子里的那枚硬币

除夕夜守岁的饺子

那枚闪亮的硬币早已不在

谁吃到谁有福

说这句话的奶奶天堂看着

一个故事的终极

拉开另一个故事序幕

饺子已是家常便饭，想吃就吃

只是饺子馅变成另一种味道

奶奶知道

子孙后代都是吃土的命

哦，那锅热气腾腾的饺子

有她皮薄馅大满嘴流油的奢望

（作者单位：西曲选煤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