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草枯了

明年又长成另一株草

一个人老了

若干年后又会成为谁

生命的终点，迷宫般神秘

那些负重跋涉的人

那些高空翱翔的鸟

他们可曾悲观失望，甚至躺平

晨曦中，我不怀疑自己

也不会为前方有没有鲜花感慨

终点就在眼前

硬邦邦的路，硬邦邦的风

融化掌心的那片雪

雪是雪，树是树，风是风

我是我

没有树挺拔，也没有雪花单纯

但我们从来不去攀比

当我双手捧雪，雪却融化我心

谁是谁的前世今生

缘分让我赤裸裸上岸

也让我赤裸裸在渡口期待

面对这个世界，我两手空空

归去来兮，就像一片雪花

缘聚缘散

空留一个背影

走进冬天

我欣赏冬天的风景

因为透彻，因为没有遮拦

那些曾经的丰茂

成为一个个凋零的故事

它们有的被渲染，有的被唾弃

当你铅华褪尽，素颜出镜

你的舞台才属于自己

走进冬天，你对角色都很淡定

你的裙带不再攀附缠绕

你的简陋不再简陋

你随时可以面壁，打坐

喝酒，跳舞和弹弦

枝桠上的冬天

寒风中，所有枝桠尽显倔强

它们认定一棵树，便不离不弃

纵然满身伤痕

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树叶

随风消失殆尽。它们光环落地

成为清洁工眼中的累赘负担

抑或几个诗人悲天悯地的金句

几只麻雀在一棵树上谈论着

有俄罗斯，有乌克兰

还有拜登特朗普这两个老头

世事难料，天像娃娃的脸

说变就变

一条冰封的河

此时此刻

这条河屏声凝气，不再浅唱

那些走在河岸的人，桥上的人

开始疯狂挑衅

他们扔石头，扔烟头，扔垃圾

以取乐的方式

测试着这条河的感知反应

屋檐上冰凌长长

那是这条河心痛的眼泪

一道道华丽的身影从门前闪过

在这条未解封的河床上

嘲笑嘶喊着，装，看你还装

（作者单位：西曲选煤厂）